中西歌劇中的重唱與終曲之比較——

Vaudeville Final南戲曲牌的「合頭」為例


附錄 《審音鑑古錄》中《琵琶記•嗟兒》的「合頭」

..(副作切齒狀云)哎呀,我只恨這老賊(仍雙手相攏掰杖介)
【金絡索】區區一個兒,兩口相依倚。沒事為著功名,不要他供甘旨。
你教他做官,要改換門閭。只怕他做得官時
(作出手齊執杖)你做鬼
(雙手執杖以下杖梢打外右腳骨)。 (外慌狀亦依杖下節搪介)哎呀老乞婆呀!
(正旦忙勸云)哎呀婆婆,不要如此!(副)老賊, 孩兒臨出門的時節,你說的話我一句句都記在這裡呢。(外)我說甚來。(副)哪!(外)呀!
(副) 你圖他三牲五鼎供朝夕
(外)呀,這句麼,是有的。(副又追云)可是有的。 (外)有的。(副連身帶杖橫踵恨竭云)可是有的,嘖嘖嘖。(正旦扶副科)哎呀婆婆。
(副) 不要說三牲五鼎。(帶哭揩淚云)
今日裡要一口粥湯卻教誰與伊
(右手在袖內伸出指嘴對外又落右手雙手執杖三築轉對正旦介)
相連累(各拭淚介)。
(副)我孩兒因你做不得好名儒。(外、正旦唱下句)(副作低頭揩涕介)
(外、正旦)空爭著閒是閒非(對副攤手介)(副將杖築科)老賊呀!
(立起踵至右上右轉身至中,雙手舉杖打外狀) (正旦慌急,隨副從中衝出,至右上角扯住副杖下截,喊勸介)婆婆!婆婆!
(副) 我偏要爭閒是閒非
(右手孥杖左手指外轉身似奪杖式,正旦不放哀勸副, 如此轉身三次,左右手三指外介)(外作搪左轉身立椅背後,亦舉杖作打手勢介)你來你來,
(合唱) 唉呀苦啊!只落得雙垂淚
(正旦勸副坐定,與副婆背,副作唇抖面青氣竭狀介)
(外)【前腔】養子教讀書,指望他身榮貴。金榜招賢,誰不去求科試。
老乞婆,我有個比方。(副)飯都沒得吃,還有什麼屁放。(正旦)公公說比方呀。
(副向正旦)不要睬他。 (外)譬如范杞良差去築城池
(副)唔唔唔,老賊放屁,哎呀我越想越氣呢。 (正旦)婆婆且息怒。
(外)他的娘親埋怨誰。(副)老賊,他是奉官差哩。(外) 合生合死皆由命
你看前街後巷,這些人家。(副)不曉得,只要還我兒子。(外)
少甚麼孫子森森也忍饑
(副)老賊,餓死了你我才休。(執杖作打勢) (正旦當面勸住介)(外作側踵上一步科)哎呀啊婆呀!(右手拖杖面對右角眼看副, 仄搖頭左手似甩似搖式)你休聒絮咳,畢竟是咱們兩口受孤恓
(外、正旦向副攤手合唱)空爭著閒是閒非
(副)噫!(出左手扯外袖) (外作速轉身至左上角打抖)(副作扯琠右轉身至右下角舉杖打介)(正旦見副扯外從中隨出對副跪攔勸介)
(副)我偏要爭閒是閒非
(合唱)哎呀苦呀 (作勸住介)只落得雙垂淚。
(正旦扶副坐介) (副云)老賊,你便死也消不得我這場嘔氣。(外亦坐苦悲云)蔡邕,你這個不肖子,回來罷,呀!哎呀! (哭介)
(正旦)婆婆(連唱) 【前腔】孩兒雖暫離,須有日回家裡
(副)我豈不知只是眼下受餓難過(正旦) 奴有釵梳解當充糧米
(副橫瞧外云)老賊,我若沒有這個媳婦會擺佈, 可不把我的肝腸也餓斷了(外)老乞婆,這是年時如此,你苦死埋怨我怎的? (正旦)公公婆婆恁的閒爭呵!教旁人道媳婦們有甚差池 (副)與你何干
(正旦)致使公婆爭鬥起
(外)咳咳咳(正旦)婆婆,你也不要埋怨公公 (副搖頭介)唔唔唔
(正旦)它心中愛子指望功名就 (副)咳咳咳,我那個要他做甚麼官(作對右橫介)
(正旦走至左邊向外云)公公,你也休怪婆婆(外)我那個怪他
(正旦)它眼下無兒因此埋怨你(外苦云)埋怨不過,我也索死
(正旦對右上攤手介)難逃避,兀的不是從天降下這災危
(雙手指上場隊至右介) (合唱)空爭著閒是閒非,只落得雙垂淚(各拭淚介)
(副)老賊別人家沒有兒子的,還要螟蛉過繼,偏你這老賊!
【劉潑帽】有兒卻遣他去(將杖四築朝上點頭介)我如今不管,孥飯來吃 (外)這等年時,那得來方

(副)呀,你是男子漢耶,尚然沒來方(喉中二遏作哭狀) 哎呀教媳婦怎生區處(外作自恨介)咳咳!(副)哎呀媳婦兒呀!(正旦亦哭跪副膝前介)
(副雙手捧緊正旦腮頰科)可憐誤你方年紀(合)(合唱) 一度思量,一度裡肝腸碎
(外)哎呀!(立起往上彳亍步走介) 【前腔】我們不久須傾棄(轉向副科)嘆當初是我不是
(副)啥!不是你不是,難道是我不是(正旦)哎呀婆婆,不可如此(外)原說是我不是 (副立起科)不是你不是(似奔外式)(正旦)婆婆請息怒(外作挺身竭云)是我不是(副) 強嘴老賊(外急狀)我死,我死(正旦勸副坐介)
(外情竭云) 哎呀且住,孩兒不在眼前,遭這饑荒,也是死,被這老乞婆埋怨不過,也索死,罷!呵呀罷! (副聽唬急立扯正旦左手指外介)(正旦點頭看定外介)(外)不如我死無他慮(作撞死階前狀) (副竭聲科)阿呀!(正旦急奔前攔介)(副左手急扯住外杖根,右轉身對右下用力扯作踵跪, 踵身急細步又用力扯踵,作扯定轉身看外,將杖根丟下對右坐介)(正旦服外坐介)
(合前)(同唱介)(外哭介)(副低頭偷看外作不響狀介)
(正旦立左向外唱)【前腔】媳婦便是親兒女,勞役事本分當為,願公婆從此相和美 (合前)(同唱各拭淚介)
..(正旦)公公婆婆在這裡叫了(外復轉身對副響叫科)阿婆!(正旦向副云)叫呢!
(副忙轉向外重抖聲叫科)老老!(正旦忙立起朝上福介)阿呀老了,謝天謝地(外帶悲向副云) 你今後,再不要埋怨我了(副認差賠罪狀悲云)我如今再、再、(作哽咽住,不忍云「不埋怨你了」 五字,二人各看各大哭介)
(正旦在旁亦哭介)(合前)(合唱) 正是一度思量一度肝腸碎
(互相攜手,正旦作扶公婆半轉至下場角,三人面面相覷大哭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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