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網頁由作者蔡振家於2000.7設立,引用請註明出處(本網址)。

林水金 1995.8.14 16:00-18:00 大里自宅

■發牢騷﹝文建會及學者不尊重他們個人﹞約一小時

■大吹

以前扮仙唱牌子詞,台下都可以聽得到,雖然當時沒有擴音器,但戲坪上僅用兩支嗩吶。以前牌子的鑼鼓多只打板或打「三腳鼓」,演員唱腔台下能夠聽到。現在大家喜歡大排場,七八支嗩吶「驚天動地」,插介「十花五色」不統一,當然唱詞都聽不到。像《倒銅旗》,嗩吶用一支就夠了。

李子練 1995.8.16 14:00-15:24 集樂軒   1995.8.18 永安街自宅

■扮仙

{按:今年八十歲的李子練,為集樂軒碩果僅存的老子弟}六歲時,集樂軒一些師兄有演《金牌》,這齣戲能夠演出,負責做道具的游萬吉(老九師)功不可沒,他手藝很好,會做道具、畫藝閣等,他做了四仙座騎,《金牌》才得以上演,這四仙座騎共要五個人去扮;揹仙(牛要兩人扮,才有四足)各仙的座騎為:

張仙/白鶴 太白金星/青鸞 太上老君/牛 註生娘娘/鳳

《南詞仙會》有演過,要七個人。《南詞天官》平劇有,北管無(高甲戲有)。《大壽仙》亂彈班才有,子弟團不演,《五福天官》有學,但不知嗩吶如何吹,沒有演。《五文昌》無。

■武戲

《倒銅旗》至少演過兩次,演員都不唱牌子詞,施萬生演秦瓊,其瞷法是張吳鎚教的,其父張肚圳為彰化振興社武館的人。當時的道具「銅旗」並未留下。

《扈家庄》二十多年前在新港演過(笨港刈香),林炳榮主演。

《私奔》{按:即林沖夜奔}僅作排場用,不拿來演出,會用到大吹,福路戲。

■幼曲

李子練家中的抄本,有《長生殿•彈詞》【二轉貨郎兒】,他曾學過,現已忘記。曾學過《勸友》

葉阿木 1995.8.16 19:40-22:10 梨春園

■扮仙

《金牌》很久沒有練了。《五福天官》二十年前演過,下續《河北封王》、《河北金榜》。

陳助麟 1995.8.19 19:40-22:10 梨春園

■扮仙

《南詞天官》有唸無演,《長春卸甲》有演過,其中〈卸甲〉最難唸,韻很高。

《扈家庄》沒有演過。《倒銅旗》以前有位蔡海浪演過,他是振樂軒武師,教過和美等地的武館,他二十歲演秦瓊,瞷法舞得好時人家說這是他的本功,若舞得不好,人家會說,拳頭師父怎麼不會,故之後他就不再演了。

蘇登旺 1995.10.6

彭繡靜 1995.10.6

豐聲園有個阿平,打牌子很出名,曲多而插介美,已故。

以前演《鬧西河》,觀目{按:身段}比得慢;開弓也慢,韻要唱足(木川教曲),魁頭足,會吸引人,現在不行了,我唱慢,後場卻開得快。

要看小生小旦,可從扯甲起,用五個人就做一個夜戲,從容地做,慢慢做更好看。以前龍山寺雙棚絞,戲台相對做同齣戲,中以繩隔開觀眾,我演時常讓對台洗得台下無半個。以前我們這班,旦:我、大肚旦(錦繡仔),潘玉嬌,正旦:阿ccha-a姨(龍潭人),大花:慶泉仔(大肚旦之父),老生:邱海妹,很風光。對台是阿cchio-a 彼班;林味香彼班,比賽時洗得他們只好演武戲。

觀眾裁判都很內行,扮錯都知道。現在常趕戲,拿麥克風演,隨便了。

劉榮錦 1995.10.6

我在台北「長興班」(有大肚仔、呂慶泉)會打兩百多齣,大肚旦學《扈家庄》學最久,他還念不會,我就會了。

林水金 1995.10.7

〈卸甲〉老生, "他他他揚鞭——" ,舞瞷(鑼鼓:緊戰、節節高)。

《金桃記》唱【反梆仔腔】。

舊《王英下山》要用【油葫蘆】七牌,從未看有人演戲唱過,甚至用《三仙白》曲牌代替。《三仙白》曲詞文不對題,我再重寫過,別人說很深。

「大鼓陣」遇喪事用《哭皇靈》、《祭七星》戲之曲牌。

淡水沙崙「保安廟」清水祖師祈安建醮 1995.12.29-31

{邱火榮召集演員等,掛「亂彈嬌劇團」之名。筆者拉末三齣戲的帕思}

12.29(五)農曆11.8 扮仙

12.30(六)農曆11.9 日戲《天水關》 夜戲《探五陽》

12.31(日)農曆11.10 日戲《打登州》 夜戲《金蓮觀星》

10:30 扮早仙 21:20 扮尾仙

■探五陽

老旦/大坤 天仙公主/王慶芳 王英/蘇登旺 劉唐/林錦盛

醉酒賣江山,敲金鐘逃難,王英下山。天仙公主力殺四次(王慶芳小嗓好且舞槍純熟),王英救之。

■打登州

老生/大坤 羅成/王慶芳 楊林/? 程咬金/林錦盛 秦瓊/蘇登旺 

秦瓊被楊林所囚,瓦崗寨群雄欲往救之,寨主程咬金不欲發兵,但被羅成打、眾人罵,乃發兵。楊林於秦瓊面前誇其武藝功績(【慢中緊】)。程等喬扮入城,假稱迎關公遶境,程咬金起乩領頭,餘人扮賣刀弓者等,分別與秦瓊會面,裝作不認識。

三花程咬金講白話,俗語很多,邱火榮認為應加採輯,因抄本上沒有寫,每個人講的都不同。

12.31 16:00-18:30 三芝 古庄村 協和軒 排場扮仙及《鬧西河》

蘇登旺 1996.1.3

新美園 1996.1.28 14:40-22:20 嘉義布袋鎮內田茂龍壇

1.26下午聯絡王金鳳,得知「新美園」次兩天在布袋鎮內田見龍宮(拜五府千歲)有戲,乃計畫去看末一天的戲。

在板橋搭8:50自強號,中午到嘉義火車站,用餐畢搭13:10縣營公車至布袋港,到當地漁市場問內田,才知坐過站,乃搭同一班車回程,於後厝下車,問路至見龍宮,卻無戲,一問之下才知在附近的茂龍宮,一路問來,忽聽傳來大鑼聲響,及《三仙會》【崑頭】曲,似為王金鳳所唱,循聲入巷內,恰好直達戲臺前沿(自武場方向入),與頭手絃、林錦盛、彭繡靜、梁來妹、林味香、鮑美女先後打招呼,扮仙畢,王金鳳、林阿春(原來在廂房休息)、蘇登旺(忙著勾臉)先後來跟我寒喧。

場合:茂龍宮為私壇,爐主劉明元近二十年來都請新美園演,愛好亂彈,他認為這是國粹。此兩天是年尾的謝神戲(求平安),王金鳳說是 "儂謝兮,戲金較少"

後場:頭手絃/林祖茂 二手絃/吳塗元(大里勝樂軒) 司鼓/謝乃宗(原司鼓劉榮錦昨天才從日本回來)

■日戲:《沙陀國》(即《珠簾寨》)

李克用/蘇登旺 李世元/林味香 老生 程敬思/林阿春 二妃/彭繡靜、梁來妹 旗軍/王金鳳、林錦盛

■排場:19:30 在台下排場《三仙白》。王金鳳打通鼓、彭繡靜打鈔。

■夜戲:《破洪州》(即《穆桂英掛帥》)20:05-22:20

演員:小旦/彭繡靜 小生/林味香 老生/王金鳳 馬伕、蕭天佐/蘇登旺

■第一天的戲是:

日戲《二進宮》 夜戲《下中原》(即《司馬紅逼宮》) 大花/蘇登旺 公末/王金鳳 老生/林阿春

20:00-22:20 接著扮仙

下午兩位老人演得很賣力,觀眾僅我一人,另有兩個小妹妹在旁邊玩。

各人戲金於晚飯吃便當時發迄。蘇登旺、林阿春累得沒胃口,都覺得膝蓋酸。

9:20王金鳳煮好一鍋粥,林阿春招呼我去吃,沒戲的人都去吃。

夜戲完畢收拾東西,吳塗元、謝乃宗及司機收台上的東西,王金鳳收戲籠,

其他人多獨善其身,林味香還會幫忙抬戲籠到車上,我主要幫忙搬戲籠。蘇登旺說,他許多年來都知道不能讓團主在最後一台戲時還擔任角色在台上,因為他必須收拾,很忙。

23:00 搬妥一切東西,連所有的人裝上一部卡車,前座有司機、王金鳳、林阿春,後面有十個人,很擠,吳塗元只能用站的,我最後一個進去,坐最外面,對面彭繡靜,我們兩人的位置是風最大的。

經朴子上高速公路,一路冷清,抬頭只見高掛的月,遙遠而昏黃地隨車而行。坐我右邊的林味香覺得很冷,後來睡著了,除了彭繡靜、我、林祖茂,其他人大多閉目養神。

24:11抵員林員水路放林阿春下車,她很客氣地跟大家說失禮:為了送她回家而下高速公路繞遠路,握我的手要我去她家玩,一人立於巷口目送車子駛離——我也目送那矮小而令我尊敬的身影,漸漸消失。

林錦盛 1996.1.28 18:00 戲台旁

《打拳賣pang》鄭恩(段仔)    《李逵磨斧》(福路) 

王金鳳 1996.1.29 13:47-16:40 旱溪自宅

■唱牌子詞的戲

《搶印》聽人提過,沒見過演出。

《忠孝全》有牌子詞。

《法場換子》少人演、少人學,因其有一段牌子要唱,似為「陰調」一類,也就是即將殺人時所唱的, "卡歹調,卡無人愛做" 。我沒有演過,因為原本不是學老生。童伶班時見師叔九hue 演過,客人戇也演過,有唱詞,梨春園有曲冊。此戲接在《薛剛鬧花燈》之後。

《大鬧天宮》沒聽過。

《十八寡婦》為武戲,楊延昭掛帥征番,女婢秋香比武....三個番仔首領、腹中了刀劍,有一些觀目要比。人很多,要很多旦。

《扈家庄》以前我演小生。

《倒銅旗》的曲牌以前我很熟,現在要看看曲冊才不會漏氣。打澗、看雙坪都要唱。澗套有三套,現在只記得一、兩套,及槍一套。板橋浮州仔紅頭道士有一個舞澗很強,澗可以在虎口處轉,這招我不會,他的兒子有來跟我學過。

《全家祿》我沒演,光復後金龍丑有演。

■段仔戲

《下陳州》即外江的《貍貓換太子》,要演好幾天才演得完,有唱【反西皮】。

此為「段仔」或「半本段」,非「本戲」——所謂的「段仔戲」,比如說較聰明、有經驗的演員,跟他講一下就會演了,像蘇登旺這種待過歌仔班的,只要講誰出台、什麼故事等等,就可以演了,不用學。「段仔戲」都唱「hau-shiau (騙人)曲」;自己編。「段仔戲」也有歸phang -e(連台);要演很久。

■其它

台南市的亂彈戲算「坪」的,一天做十幾坪:先整團扮仙十幾分鐘,留兩三個演對仔戲,其他人再到另一處扮仙、演對仔戲,再移到別處....扮仙很快,省略唱段,如《天官賜福》【醉花蔭】只唱一句 "風調雨順萬民好" 便可。

《黃金塔》人很多;小旦夭壽多,武戲多,童伶班演過。一個晚上演不完,半暝戲,唱西路,哪吒、李靖很重("真大碗")。

《貂蟬弄董卓》(《小宴》)四平戲有,光復後客家人演得很好。

《水淹七軍》童伶班常演,人很多,若有學生整班來學這齣不錯。龐德起兵,旗軍泅水要摔武,周倉一個個掠來殺掉,關公唱【緊流水】(示範)。我有曲冊。

《奪武魁》人很多;瓦崗寨群雄,牌子多,劉榮錦很熟。與《臨潼關》、《楊廣奉藥》(罵楊廣)、《鬧花燈》、《四平山》連演。

《三藏取經》童伶班的先生會,現在沒人知道了,填尾兮戲,不到一小時。出玄奘三人 "走路" ,以前我演小生玄奘,有一個曲牌忘記了,林阿春較知道這種戲。此戲唱【梆仔腔】為主。

《珍珠衣》為三小戲,唱【西皮】,白話多——白話多的戲易失傳。

《戰武昌》、《打龍棚》(萬里侯)要走「閹雞行」;雙手著地而走。

《大班殿》老生楊滾很重,杜生妹少年演此角,西路戲。

《賣鞋記》曹大典奸臣,小生在監牢,包公也有一點戲。現沒人會演。

《鐵弓緣》小生開弓碰到旦之乳、後踏到腳。

以前先生的曲冊很多,戰後燒了很多,現即使有些老子弟有許多戲的總綱,根本不知道怎麼演,如江金樹。

出身「紅籠班」的王來生(住水底寮)抄本很多,為全台學生最多者,連鍾阿知都是它教的,《十八寡》、《天緣配》武戲都是他開的,擅大花、老生。

■手抄本節錄

《鳳花山》(西皮)大花徐文勝、二花韓快,取討銅鎚。大元帥王世卿(老生)在明王駕前為臣。

《文武陞》(《楊和堂》;《碧峰巔》,福路)第一場出公末「定坪」。曰:

才子佳人龔克己,兄弟上京求功名,碧峰巔遇冠沖散,余芝蘭匹配為婿,慈恩寺借宿月下偶遇佳期,海寧王張建造反曹恩沖,走馬上任歇宿恩,寺下農夫來告狀,才知其x陽和堂,一家相會文武陞,萬載飄名龔克己。

■手抄本影印

《扈家庄》、《沙陀國》、《高逢山》(《鐵弓緣》)、《金殿記》、《梅花記》、《掃北》。僅《文武陞》不予出借。

杜生妹 1996.1.29 旱溪自宅

童伶班學四十天就要出來演了,跟大人班分開演。

唱〈癡夢〉(王金鳳在旁慫恿)。自己也演過朱買臣,別人演旦。潘玉嬌最近有來學此段唱腔。

《貴妃醉酒》只聽人提過,旦醉酒難演。《天界山》(漢朝末的故事)的醉酒「暫頭」{按:情節關目或程式}就是抄它的。會演《和番》的旦很稀有。

劉榮錦 1996.1.30 10:30-15:00 鹿港自宅

劉榮錦之父鄭本國,出身於鹿港童伶班(阿漂仔旦班),跟蘇登旺是同門的師兄弟,鄭本國原本學小生等行當,後來再轉學文場、武場,曾在新美園打鼓。

主要師承

劉榮錦小時候跟著父親學文場,光復後第二年入亂彈班「福榮陞」時已經學會吹嗩吶,只是會的牌子不多,當時拜班裡的文場先生林博神(其當時三十多歲)為師,演出時林博神是頭手絃,劉榮錦拿和絃在台上跟著學,不會的時候就拉小聲一點,邊演出邊跟著演員唱腔學習胡琴伴奏,而嗩吶曲牌就要死背。

學習及演出經歷

光復後第二年入亂彈班,為鹿港林阿春的「福榮陞」童伶班。一年後再至生其的「龍鳳聲」,他原本是鹿港人,到高雄做生意,後整班,算命先生說鳳很會飛,果然這個亂彈班常常四處跑,高雄、彰化、台南、鹿港每天跑。

不久再回福榮陞,之後又轉到至新竹慶泉的班一年。當時印象比較深的是王金鳳夫婦在演《奪棍》等戲。

二十三歲慶泉請劉榮錦去台北的「老新興」(大肥仔班)做頭手絃兩年,班主為文章,該班為後龍東社班分出來的,與台北人合資,共十股,後來散股。班址在牛埔,演員有老生九hue 、添財(有在桃園教子弟)、阿繡(慶泉之女)、阿蘭(劉玉蘭)。常去苗栗等地客人庄的戲園演,演連台戲,如《七俠五義》、《孫臏下山》。日戲多北管、外江,夜戲多採茶、歌仔,內台戲的特色是相當注重機關、變景。

二十六、七歲時再至慶泉那班(長興班),當時有請金龍丑夫婦來教阿繡等演幼戲,該班才開始興盛起來。

在長興班兩年後至「小榮鳳」、「新榮鳳」等採茶戲團,都演內台戲。當時多外省人,有福州、河北來的,晚上都加演外江戲:《探陰山》、《白馬坡》等。

接著去二林做內台歌仔的文場。內台布袋戲「新世界」、「五洲園」,外台也去員林、彰化、社頭、豐原、南投、舊社、二水等班,一直演到布袋戲變錄音班。

其間有三年不去戲班,改作生意,偶爾有人叫去作事(功德),擔任道士團的後場樂師。

當時劉榮錦原本已不想再當戲班的樂師了,但有時歌仔戲班欠人,請我去當文武場頭手,不好意思不去。後來甚至還與人合資整一班歌仔班「盛興劇團」(在鹿港),維持四、五年後賣掉,還有去「大春劇團」、斗六(人稱垃圾仔的班)的戲班打鼓、和美(兩班)、員林「新和興歌劇團」、嘉義、高雄「藝聲歌劇團」、台中「永興歌劇團」、花壇「娟娟歌劇團」(一年打鼓、一年弦吹)、回「新和興」、「盛興」、「新和興」。

談到怎麼會回到新美園打鼓至今,劉榮錦回憶,在「新和興歌劇團」時,有一次沒戲騎機車出去玩,剛好碰到「樂天社」、「新美園」在南屯萬和宮演字姓戲,因為字姓戲三個月的戲不能重覆演,有些戲後場不會,林阿春在「樂天社」演,看到劉榮錦就央請他打日戲的鼓,後來蘇登旺就要他留下來一年,補司鼓、頭手絃或彈三絃。

後去嘉義的歌仔班,頭家叫三七五,去澎湖演三個月後,再回新和興。

司鼓及胡琴

劉榮錦記得他在台北「長興班」(有大肚仔、呂慶泉)時會打兩百多齣戲,當時大肚旦學《扈家庄》學很久,她還背不熟,劉榮錦就已經會了。至於現在「新美園」的演出,如果演平常的戲碼也就罷了,有時候應要求演些很久沒演的戲,劉榮錦擔任司鼓的話就很費腦力,他說,打這段要想下一段,有時想得頭快裂掉,若在文場就沒問題,什麼戲都會。

談到胡琴伴奏,劉榮錦特別提到【慢刀子】這個西皮板式,它的變化最多,《打金枝》、《金水橋》的旦、《反慶陽》的老生、《花大漢別窯》等等,唱韻都各不相同。

比較難拉難唱的還有《借茶》戲中的【二黃平疊板】,不小心會唱成【平板】。

亂彈小戲

俗稱暝尾仔戲的亂彈小戲也是劉榮錦津津樂道的戲齣,如《打櫻桃》、《戲叔》、《燒窯》、《打麵缸》(以前小旦都會)、《送親》(林阿春演最好笑)、《時遷過關》(梁山泊好漢的故事。過關要唱小調,如蔡和妹唱《和番》小排。要吹達仔,林錦盛、林阿春恰為對手,演得很好)等。

小戲有時候也作為開場戲,如以前在台南、高雄等地演亂彈戲,扮仙完後要演所謂的「戲頭」,約一小時,如《南北斗》(百壽圖)等。

《爛柯山》也是難演的幼戲,大肚旦、杜生妹演過。「福榮陞」兩個乾旦也演過(問林阿春後得知,乾旦為:彰化人荔枝仔、豐原人阿lue-a伯,似乎姓張)她們也演過《打花鼓》。這種幼戲白天很少演,多在夜晚十二點至兩點演出。此外就是有人點戲點到的,像以前新竹外媽祖水田的老人,很懂戲齣,有時一夜點三、四齣幼戲,因為一齣有的不到一小時,有的一小時多,要好幾齣才夠一台戲,他們子弟學對曲(清唱),要亂彈班做幼戲給他們看是怎麼樣。

過路戲

以前有所謂的過路戲,比如說十八庄迎媽祖,南瑤宮三媽會刈香等等,就是深夜媽祖蒞駕,香客不睡,都走來戲台下看戲。普通的夜戲要演到兩、三點,唯獨過路戲要演到隔天早上。以前演布袋戲的也很辛苦,半夜十二點休息吃點心,換戲偶,從一點再演到兩、三點。

胡撇仔戲

劉榮錦提到當年受新劇影響之後興起的烏撇仔戲。歌仔戲班夜戲要做烏撇仔戲,我司鼓時就要打爵士鼓,像康樂隊的鼓一樣,戲台上演到以武士刀比劍術時,要踩BASS鼓敲很久,等到散戲時腳已經酸得走不動了。烏撇仔戲多唱流行歌,用薩克斯風(tenor、alto分別為低、中音兩種)、pheto(三空仔),至於電子琴、電吉他是稍晚才用的。

薪傳教學與所得過之榮耀

曾擔任鹿港當地國小的北管社團技藝指導老師,另曾教車圍(居住地的村庄舊名)的子弟「鳳儀園」,在聖神廟練習,該團後來因大家樂中彩而解散。

葉美景 1996.2.4 14:20-21:10 福安社

《烏龍院》三齣都有難唱的曲。〈借茶〉有【二黃平疊板】,〈殺惜〉【二黃平】,〈活捉〉【反二黃平疊板】,三齣連著,一個晚上演不完。

三國的戲多為西路的,《水淹七軍》較特別,是福路的,但我有一本是崑腔的(西路),這兩種的暫頭差不多,僅關公觀陣有點不同:西路的要唱,福路的僅吹牌子。(經過進一步詢問,似乎《水淹七軍》所謂「崑腔」,其實是【高撥子】)

《摩天嶺》(薛仁貴)用達仔及品仔,是正崑曲,後場不好學,裡面奧妙很多。

《打虎》(景陽崗)、《夜奔》都有用到「十牌」套曲。

所謂的【崑頭】是一套崑曲的頭一支曲牌,常常是【醉花蔭】,如《天官賜福》、《扈家庄》。《金桃記》等唱【梆仔腔】的戲,也會有【崑頭】作為第一支曲子。

福路西路也有【崑頭】,算是 "【導板】額" (當【導板】使用),如《訪普》(西路福路都很難唱)、《驚夢會》、《大香山》(觀音得道故事,以前集樂軒排場會用到,亂彈班  演過)。有【崑頭】的戲較屬幼戲,也就是「碗鑼」(小介)戲,【崑頭】的曲韻也有很多種,有的士空起,有的合空起。 

葉美景 1996.3.3 13:50-16:50 江子翠自宅

■與崑曲有關者

《玉杯記》很少人知道,平劇多只演〈審頭刺湯〉,亂彈自〈抄杯〉全本演下來要四小時(李玉傳奇《一捧雪》)。六七十年前亂彈班有演,我是在餘樂軒跟「永吉祥」的文武老生phing-unn-e學的。

〈張飛斷橋〉有個牌子要唱詞。

《練丹》(《大鬧天宮》)全唱崑曲。【醉花蔭】南北合套。李靖【駐馬聽】

、【油葫蘆】。要演一整晚,彰化集樂軒演過。

扮仙《五文昌》接著是《御聘》(《釣魚臺》),上次我講錯了。

■白蛇傳

亂彈因對蛇有禁忌,不太演「烏白蛇」的戲,我比較不管這些。

《白蛇傳》有:〈借傘〉、〈開藥店〉、〈盜庫銀〉、〈端午〉、〈盜仙草〉、〈水淹金山〉、〈拜塔〉。除了〈水淹金山〉唱崑曲較難之外,其它只唱些西皮。 唯〈拜塔〉唱【反二黃】,排場用。

「烏白蛇」的戲四平較有,其唱西皮韻味不太一樣,【原板】頂板唱,且多虛詞“啊”。 

小戲

  《山伯訪友》(《山伯嘆》),我以前都把先生教的白話記下來,拿給林錦盛看,他才能想起來怎樣演,不過銀心可能沒有人會演,只有我能教。

《上大人》福路的,丑、旦,排場用,沒聽說有演過。

《搖船》小旦唱【小釣魚】。 

【蓮花鬧】、【漁家樂】、【九更天】都是小曲,演戲中碰到過關或吃酒嫖院時有唱,不一定唱那一首。如《玉堂春》妓女要唱。 

《小放羊》吹鴨母笛仔,外江的戲。踩街時較有用,過點中要打「搏拊」。 

■潮調

亂彈有吸收一些潮調的曲韻,多在福路戲或對仔戲,用椰胡,原來四平則用吊規。

《破慶陽》之「關王廟」、《雙釘記》最後都有一點這種「大鑼鼓曲」。

■其它戲碼

《春秋配》知道的人不多。一般只演〈拾柴〉。

《青石嶺》西路。正宮掛帥平番,偏宮害正宮。

林阿春 1996.3.11員林自宅

8:30復興號/18:30統聯)

小旦攏西皮、刀子,較無奇奇怪怪兮曲。

魁頭歹做。腳川後愛揹一個包袱仔,啊行路愛親像水蛙按呢,「咿」,舉一支扇閣舉一個kho5-a作弦仔按呢,「咿」,愛走圈,【導板】出來「才才才才」走兩遍,「敢是有鬼?敢是有怪?」,人坪內會甲咱應話啦,「莫趕,叫老子走!(da da tsai)走!(da da tsai),走了吧。哇,哇,哇,」,彼包袱仔著愛直直晃,「哇,哇」,晃到「dadu long dong kuang」,拄拄晃起佇am7棍仔頂,始閣lak4倒落去,始轉西皮。

遮對仔戲攏無好做,全魁頭。像打更攏這魁頭戲啦,對仔戲攏按呢笑詼啦。

內底人有時愛應話,「敢是有鬼」,坪內著「敢是有鬼」。「走,走了吧」,後場要「才,才台才」,伊le踢著愛逮這鼓介,「啊 啊」彼個著愛包袱緊晃腳川緊搖,著愛「才台才台才台」,「走了吧」「da long dong kuang」,拄好晃去頭頂,始開西皮。

ngda da C,耶喔da da C」,這打鼓兮毋知也逮無路。 

■三花

這戲齣若有曲冊唸唸互熟,學起來也真好看真笑詼,像《賣綿紗》。唔閣愛揣會作三花兮,因兮讀書囝仔亦無會學遮,畫得醜死死,閣行路愛khu5歸晡,即嗎叫我作《賣綿紗》,我腳骨敢陭兮著,驚le khut4傷久tong2未著,喔,彼一撩一撩直直做,愛做歸點鐘。像《賣綿紗》嗎愛弄綿紗東西,哎,講著遮兮戲,恁若無緊提曲冊來念,bong1bong1學,將來咱老仔若轉來去,遮兮戲攏卜學真難。

我初初來新美園攏作三花,是錦盛仔來始作公末。我三十多歲佇東社班作小生,四十歲始無作小生。咱不時定定有囝仔,卜生囝仔,若做著彼武戲,像做彼《黃鶴樓》、《長板坡》跳彼大台,做《狄青斬蛟龍》佇塊比武啥會仔,比甲會喘死,著按呢去作三花。佇新美園若錦盛仔無來,像年底伊攏去宜蘭做,我著愛作三花。

三花攏較愛chong5,像彼《藥茶記》按呢出去「chhiang7-ting5」嗎愛hut4歸暗,彼個戲文文兮是較無要緊。一擺佇塊東社班,佇彼個布袋喙彼個,彼準光復了無外久做戲園,彼暗做《藥茶記》按呢客滿,客甲卜破去。一天未光,大家講,哼昨一個查某囝仔丑,作浪子彼個那會許賢作,彼聲宛然像囝仔聲,足大聲按呢(三十多歲)。

彼準(光復初)戲園兮戲真濟,足有人看。彼準台北囝仔班尚濟,阮兮囝仔班兩班,楊仔解兩班,橋頭兩班,六班煙仔一班,總共七班囝仔班。台北戲園「永樂座」等兩個,放電影較濟,亂彈無啦,啊較早那有通去做戲園,較早正月初二出門著愛做到過年,歸年透天敢有休睏。

光復後始做戲園,我佇東社班「再復興」有做戲園,亂彈較早做戲園也未歹,足有人看。

學未了啦,你若講阿嬌,卜叫伊教遮《皮弦》、《賣綿紗》什麼,伊嗎未曉。小齣仔即嗎攏無對手通做,你想講《皮弦》、《賣綿紗》遮,繡靜仔《皮弦》捌做啦,《賣綿紗》較毋捌做,《活捉》、《換包》攏無,《燒窯》較無啥物著有。《雙別窯》是王寶釧先別,彼繡靜仔做過,閣來換海老婆別,我定定佇作,合阿添仔做,tan1阿添仔無去兮,伊客人,做公末、老生、花面,一角嗎未細角。

《打更》要去問後場,弦仔按怎、鼓介按怎。

阮彼年仔佇南屯做字姓戲,我佇塊樂天社,一擺做三個月,攏無同戲齣,九十工著愛做百八齣呢,無閣翻兮,彼準較有戲齣來看。即嗎新美園較做嗎:《怒打》、《探五陽》、《破洪州》,兩三齣佇塊做,少人,毋信你今仔甲講《寶珠記》、下油鼎《紫台山》,彼攏未做哩,攏無夠人,《寶珠記》大審人真濟。無啥人請,無啥戲通做,像舊年,我甲算算兮,一年透天做無二十坪。

■暝尾仔戲

暗時閣攏做甲翻點歸兮點兩三點,做甲兩三點嗎歸坪腳簇通通歸百人,像暝尾仔你無做遮對仔戲卜那會勢。一擺做《換包》,佇員林遮有一個學校,請我兮班較濟,做一個《鬧西河》,歸本做甲透點外鐘兮,做甲盜寶了救胡家滿門轉來按呢,卜兩點嗎講,直直講愛甲作,想講許晚閣卜做,無家己較艱苦,做《換包》。頭前我做《鬧西河》小生,後面做《換包》三花,溫溫兮做,翻卜到四點。天光早起,卜去甲收戲金,甲伊講,「喔,恁實在有影,做甲許晚兮閣直直按呢叫閣再做。」「啥?阮歸百人互恁歸個騙佇彼陭歸晡,阮著無塊講按怎兮..」,合你講彼囝仔話,講因歸百人互咱歸兮人騙陭佇彼,三四點閣佇彼陭。

■演出傳承

較早做戲較艱苦,即嗎做三工嗎無以早做一工兮濟。即嗎新美園去台中公館做,做甲九點著愛煞戲,彼攏公務人員愛上班。較早暗時八點做到三點愛做七點鐘久。真艱苦,始會有人講,恁彼囝仔,那會攏無互伊做戲?我著無頭殼壞去,我家己著做甲淒慘落魄兮。

戲園:兩點半到五點半,八點到十一點。彼人打票入去看兮,勿會馬馬虎虎。台中「樂舞台」、「天外天」攏有做,彼嗎真濟人。彼準阮做戲園始二三十歲兮,全少年仔。

我十一歲去學,十七歲出囝仔班,讀六年。真艱苦,較早學彼個戲卜互人kong3 死,即嗎兮人無卜學戲著是按呢,像恁一寡少年仔佇塊學,以後結婚著無出來做遮了,學是學兩三齣趣味趣味。人政府也有le1提供lio,講有人卜提頭卜整班互,你愛外濟thing2好甲請付,嗎無當去綁彼人來學啦。無即嗎若是有一二十個前場,閣後場,政府若比較講一個月有兩萬互遮囝仔互,始會傳落去。一個二萬,二十個囝仔著要四十萬,啊老師咧,老師你一個月無歸萬銀仔,按呢你一個月著愛四五十萬,

毋講今仔學了也無人看,無人請——毋講按呢:是講若有人提供一班按呢,少年仔古錐古錐,大概新聞甲放落,嗎也有人看,有一個意義有一個the3-thau5。像《皮弦》著未醜,笑詼笑詼。唔閣今仔無人會曉看,無愛看彼咿咿嗚嗚,一寡讀書囝仔,藝專彼較知影,知影什意思,無普通攏看無——真歹講,遮戲互....像恁按呢,加減學一寡弦仔,後日仔若會當排場嗎好啦,較未無去。今仔排場著有兮攏毋捌啦,「小齣仔」會曉教兮真少,嗎是攏唱彼《下山》啦《探妹》啦,小齣仔遮奇奇怪怪兮齣頭互,無人佇塊教啦。今仔看惡人仔仙,伊戲齣真飽,是講什麼人若知己兮,無伊曲冊無互人,即嗎影印一本曲冊嗎無外濟錢。

■對仔戲

《皮弦》尾仔是雙入水甲踢死。《武松打店》應該嗎是同一個店,唔閣無接落去演。《打店》老班仔有做,阮遮著無做,講著戲齣互咱學無兮是真濟,算未了。

我學丑兮先生真濟個,一個叫「水蛙添仔」,一個宜蘭來兮叫「阿水仔」「丑仔水」,毋是咱中部彼丑仔水,丑仔水真濟兮。我遮《賣綿紗》、《烏龍院》、《皮弦》,攏伊教兮,彼陣伊四五十歲,我始十一二歲。較早教咱兮先生攏真濟歲,初初開筆彼個老師發旺先,攏足老兮。較早「客人戇」嗎教我小生,伊小生老生攏會做。

《打更》有一個捧茶旦,大肚婆是小旦,妝若親像阿婆仔兮款,像咱彼舉頭仔,無扮身,腹肚創一個巾仔假互大大兮,愛梳一個頭,插一個花仔。捧茶旦做李大兮小妹,是下四角(下四柱),較小角。

劉秀也唱曲,【緊板】、【西皮】。

《送親》無曲,三花(彩旦)/戇親姆。二花/儐相。新娘/小旦。夫人/正旦。

戇親姆講一個查某囡嫁出去,無伴兮,儐相(媒人)講咱遮有一個hiang5-hong7講送親過門

,講你會使甲伊探親,因老伴講,好兮你卜去著去,勿愛按呢戇戇,尾仔著去送親,遮戲真長真笑詼啦,遮「對仔戲」,對仔戲卜講講未了啦。戇親姆著是毋捌規矩啦,來甲王府兮所在伊嗎烏白chong5,看著講,唉喲無代無誌那會甲我帶來遮「媽祖宮觀音亭」按呢,一個人四界看,戇戇tong2-tong7 著對,彼較早兮王府親像廟按呢,愛起翹一個,啊伊彼庄腳人看講,tan1阮查某囡那會帶來嫁和尚,遮廟內底著全尼姑和尚,夭壽。夫人看著親姆來,禮數真多,伊一看講「夭壽兮,彼媽祖宮兮媽祖婆閣出來佇遮」,著khok4-khok4甲拜,伊著戴鳳冠穿蟒袍,儐相佇彼cham2 腳甲伊講,「你是塊跪什會」,「這媽祖婆」,「毋是啦,這你親姆啦,你勿愛按呢烏白跪烏白拜啦」,庄腳人無看過做官人,著真笑詼。

《沙陀國》驚某彼,大花是講「驚某無是甘兮我一個,坪腳比我還更多,這嗎一個彼嗎一個」,「算來算去你千歲頭一個」。小齣仔嗎有驚某兮,閣一個《打妻》,伊嗎無全互啪,因某嗎甲啪,伊啪伊伊啪伊,我是捌看阮老師「阿水」佇塊做,我是無做過,伊無教阮。西路兮款。 

■說戲《打更》

「幼主爺入去兮」「入去著恬恬閣再講」,親像攏講這款khet4-la話(性影射)。

《賣綿紗》白話嗎真濟,一句來一句去。

《時遷過關》;《下水滸》毋是「對仔戲」,是「齣仔戲」;人真濟,福路兮。過關要唱小曲,看咱學彼著唱彼:【打花鼓】、【鳳陽歌】,在人唱兮,有外濟著唱外濟。

遮攏是食後場兮,對仔戲攏未當烏白啪,彼一點一句兮。像《打更》你著愛去問後場,按怎吹按怎啪,le套始會拄好。

同一齣戲,每一個亂彈班兮白話攏差不多是按呢,彼笑詼兮差不多彼攏愛講,咱遮本戲著是按呢,攏生成愛對答彼兮,勿是「段仔」。

白話愛兩人對答始會清楚,像按呢家己一個講,無知影叨一個講兮。

■學唱歌

我差一點互日本哥倫比亞唱片請去,彼陣日本時代,請一個角色一個月三十圈,彼哥倫比亞唱片卜請我去一個月卜百五圈,加五倍,我唱曲好聲,阿閣這新調我攏會曉唱,即嗎若內台電影做一遍過,彼款新兮曲我著甲學起來,像彼較早彼《三線路》、《一剪梅》。有一遍,阮囝仔班佇大龍峒,走去街路賣色鞋,較早作阿旦攏愛穿彼色鞋,走去太平街遐買色鞋,拄拄去彼一間radio 店佇塊唱彼《三線路》,足濟人佇聽,我著直直聽,一定這塊曲我愛學互會曉始卜轉來去,夭壽,學甲會曉唱,轉去到厝暗兮,頭家講,你那會去買一雙鞋買彼久,我講,著來到兜位聽有人唱歌,踮彼學唱歌,轉去ua7 卜互人啪死,「你學戲著勿是學歌,你也勿是卜作歌星,學唱什麼歌」。 

■囝仔班之苦

彼陣學戲卜互人啪死。即嗎曲冊若開互你,直直甲你點,陰暗直直念,念甲明仔載透早爬起來著愛背,背未出來人塊食飯咱無飯通食,你著愛跪塊王爺面頭前直直念,念甲彼會曉,始會通來食飯,較早咱囝仔班一間大大間,攏khu5-le1食,無講互你桌頂食,四個四個khu5-le1食,未當食兮跪佇彼直直看,看人塊食,咱腹肚夭甲卜死,一眠夭甲光,也無錢通買點心,攏嗎學甲三更睏,天光起來曲冊閣未曉,閣未通食,看你會哭抑未哭,按呢緊念目屎緊滴,倒轉來看人塊食,彼實在足可憐兮。若講起學戲兮苦攏講未了,所以有人問我,那會無互阮囝仔學戲,我講我著毋是頭殼歹去,家己學戲著已經許艱苦兮——是講無彩咱阿媽許疼我,閣綁我去學戲。

唱《金蓮觀星》小生{筆者伴奏並錄音}

【平板】會使拖較慢(等過奏),毋閣接兮直直唱互,是加真好聽,我嗎學阿旦。

■學戲各行當

像《探五陽》保幼主逃生彼天仙公主,彼愛相邰。閣有《紫台山》彼郡馬彼某,嗎我學兮。閣《殺四門》(二黃,《困南唐》)兮劉金定,我囝仔班時幼口嗎真大聲。

我細漢著按呢烏白學,三花、小生、正旦, 大花嗎學歸仔齣,tak4 角嗎開,烏白學,像彼公末,彼《火燒葫蘆谷》兮司馬懿,全攏我學兮,囝仔班學足濟角色兮,學學兮著無效,十學九不行,緊做緊無用。

《吳漢殺妻》我今仔做吳漢母,嗎有學過吳漢兮某。我囝仔班腳手未醜,像彼正旦互人扇落愛

「搶背」。阮彼囝仔班有請彼外江兮先生,來教真久,外江先生嗎真嚴,天未光著去沙仔堆去摔,足艱苦兮。阮囝仔班兮頭家真甘開,像學套頭(把子)啥會仔,學真濟——攏老兮,你若甲人講會曉飛上天,人也未相信,人講:你那會曉去做看勿愛,我未甲人講啥會仔,人若問,會曉著講,勿會曉著勿會講,未會記得著講勿會記得,較早學彼許濟戲齣,勿會記得兮嗎真濟,你問遮小齣仔,是早歸年前仔塊當三花較有做〔才較記得〕。像甲阿和妹做《活捉》, 小齣頭像《賣綿紗》、 《皮弦》, 笑詼笑詼, 大家 bong1 hua() bong1 做,像做甲翻點(十二點之後)若大家愛睏,〔我〕著講,好啦,恁去睏啦,我來甲bong1bong1弄;一寡去睏一寡bong1做無卜按怎——無快活啦,做遮戲....

【平板】。像有兮唱攏慢慢,溫溫兮唱,我塊唱攏較緊張,算講我兮聲,若無唱按呢懸,tiu2 兮去 li3。我唱曲有真濟人愛 ue7 弦仔,算講我唱著較明啦,弦仔逮有路,百果山〔東山鳳梨園〕粗粗叫我去排場,攏愛唱《擊山》,彼老師唱王英,我唱姚剛。

■說戲

《花大漢別窯》海老婆唱一句,海老山愛用白話答一句。

《賣綿紗》曲韻無共款。

《摩天嶺》若段仔,我無做過,以早有看人做歸pho7兮,較有做。

pho7兮愛問小旺〔蘇登旺〕,伊會講歸套,伊定定塊做段仔戲,咱較無做。

段仔戲暫頭甲咱本戲無共,像《薛平貴回家》伊著較簡單,無親像咱按呢曲許濟,歌仔嗎有做《回窯》,啊有像咱hut4許呢久,也有法度?咱本戲一點一tu3兮。

《狄青斬蛟龍》無曲路,攏達仔曲,武戲,王天華裀某自殺有一段【緊二黃】(?)。〔王天華與狄青〕一陣一陣愛比武,攏無共款,頭擺槍,二擺刀,三擺瞷,第四擺卜甲ket4 掉〔狄青勝王天華〕。 王天華是蠻王兮囝婿,蠻王奸臣無愛狄青官做許大,八賢王甲伊擔保,寫甘願字「邰死無賠命」,〔王天華〕一個死講卜甲〔狄青〕掠去邰,國太去教場....

■《新王英下山》【二黃疊】....

邱火榮 1996.3.30 10:00-15:20

■《上天台》

【二黃疊板】。死真濟人,台頂攏愛燒金紙,佇海口愛做即齣,講「死lu1濟魚仔lu1濟」,尾仔愛創一個金鼎,金紙燒歸萬兮。

■皮子、哭批

葉美景 1996.3.31 10:00-11:50

■潮調

彼算「吊規仔額」〔四平班的〕。亂彈用一半句仔,一句懸一句低,尚濟無四句,像《破慶陽》、《金龜記》,笑詼笑詼,攏小花唱兮,亂彈無歸齣攏唱遮兮,潮調布袋戲攏唱即韻,屬佇師公韻。

  《破慶陽》土地公救太子,講:「今仔日走甲腳真酸,恁小鬼創手轎互我坐」

  (唱)清早起來五更寒呢五更寒耶(鼓介)

  用潮調無一定佇戲齣兮中間抑尚尾仔。

  四平班兮「正本戲」著有大鑼鼓戲,像《關公水淹七軍》,嗎是用吊規仔。有一齣《姑換嫂》(《碧玉釧》),是用雙品,是逮咱亂彈拾去,咱是【梆仔腔】韻,四平韻不同。

  光復了絕掉,日本大正較有四平,所以即嗎宜蘭兮【西皮】攏逮板,【刀子】嗎甲咱下港韻無同,是四平仔韻。我去「得意堂」改彼四平仔韻,真艱苦。

  潮調布袋戲攏文戲,算本戲,下港較有。

  亂彈用潮調是原本傳來就按呢。

■二黃

  【原板】有合空起、士空起,苦兮攏士空起,像《三進士》、《回太原》老旦。

  有【疊板】兮戲齣真濟,像《金水橋》、《三進士》、《渡江》。

  《渡江》是兩個小姐兮老爸互奸人害,老母死去,小姐合查某婢仔愛找老爸,來到江邊未當過,一個釣魚兮老官,用船仔甲因渡過。即齣嗎真歹,一句【二黃】三兮人唱。《三進宮》嗎是按呢。

  【原板】頭三個字有兩板、一板半兮唱法。

  【疊板】 "千重山萬重水" 《三進士》、《三娘教子》。《三娘教子》我教汐止〔民族樂團〕時,用外江兮韻去牽;開外江兮暫頭。老奴 "雙膝跪" 外江兮韻。

■《打春桃》

〔民族樂團〕曲唸未醜,未走音,毋閣老生做未起來,作未出魁。唱【緊平板】

■《訪友》(《山伯嘆》)

 【平板】【緊平板】【洞房點】白話比《打更》較歹〔難〕。

■《打更》

  扣仔板。四念白。白話。

■對仔戲《游龍戲鳳》《三戲白牡丹》

■《大補缸》

  應逮狐貍精開店,王孫公子去攏互食去,觀世音始叫善才去收,尚尾有武戲,毋閣暝尾仔普通作中間,算《小補》,阮子弟做全齣叫《大補缸》。《小補》無善才,一出來著是補缸兮。

■痟齣仔

  子弟學痟齣仔真濟。拾《破慶陽》「關王廟」文正除妖一段來做,嗎大鑼鼓曲。

  較早《借靴》、《皮弦》咱子弟攏有學。

  子弟嗎有用小齣仔填尾。《打麵缸》毋是大鑼鼓戲。

  《勸友》(小花嫖賭飲,老生勸)、《王婆罵雞》、《賣羅裙》攏大小牌。

  《上大人》坪頂有做過,古路,有奇奇怪怪兮韻。

  【打花鼓】定定安著《過關鬧院》(即《下水滸》)、《打登州》。

  《店會》毋捌做,古路兮無奇怪韻,排場用。

  《金銀山》、《鳳凰山》人真濟,亂彈大齣頭。

  《小上墳》無聽過。

■對仔齣

  無一定笑詼兮,像《買胭脂》、《奇逢》,《奪棍》是深沉兮齣頭,弦仔歹拉。對仔戲「場ho」兮(排場)真濟。笑詼兮叫痟齣仔,四平也有,甲亂彈不同。

■四平戲

  戲班少,阮遐大同一班,攏做「段仔本」兮較濟,像《孟麗君脫靴》、《黃交掠李旦》(武則天),無人閣整班起來著滅掉。

■全本戲

  古路三十五本,新路二十五本,攏歸連兮〔要演一兩天〕。除此之外為對仔戲、齣仔戲。全本較大本兮要有頂四齣、下四齣。

  「定坪」是一個公末出來報台〔家門〕,簡單講這齣戲頭到尾按怎,歸本戲(正本戲)始有。

  甘那一齣兮叫「齣仔戲」,像《黃鶴樓》。  

林阿春 1996.4.1 16:50-19:50

■打更

囝仔班時做《打更》,大肚婆是蜘蛛旦,小生是張玉葉,捧茶旦是阿鳳(其父住在萬華王爺廟附近),彼陣十二三歲,古董古董,嗎真愛做,點著咱兮戲齣,足歡喜兮。彼陣點戲有一本簿子,對仔戲與正本戲分開寫,對仔戲三齣寫在同一格。

彼陣講著這笑詼兮,台腳攏ha2 ha2 叫,攏笑講,遮囝仔做真古董。

■大里福興軒十八庄迎媽祖要演,正旦文宗及大花阿練(兼會後場)很好,皆已故。  

■小時候去電台錄音,日本人很客氣。

■李旦復國

林水金 1996.4.2 10:50-13:20

■探子馬「大報」套

■探子馬【兔兒】

探子在半路跑馬,人馬呼喊,"火炮連天,驚死人啊!",用【兔兒母身】。

元帥問,"探聽軍情一一報來",探子口白"元帥容稟。小人奉元帥將令(墊「二加三」鑼鼓"

元帥問,他的兵有幾人,將幾員,探子"他的兵將呵!",【兔兒清】。

  元帥問,他的人馬紮在何處,探子"元帥呵!",比手勢,用【兔兒贊】。

■探子馬也可用【千秋歲】【風入松】【急三鎗】

■【千秋歲】《斬瓜》瓜精埋兵書寶劍。

■【千秋歲】【上小樓】【下小樓】擺陣

"排陣啊!"吹【千秋歲】,三次掛弄,隊伍排列,第四節主將出。陣式pin1-pin1-na2(穿花科)吹【上小樓】。

摧符(持劍念咒)擺妖陣用【千秋歲】。

■【上小樓】《玉麒麟》

石秀見盧俊義被擒。"待我觀來!",【上小樓】掛弄為拖盧俊義。

■出陣的「破」

  現在很多牌子的清、贊、破太多,我跟不上。

■散牌【鐵連丁】〔按:疑為【剔銀燈】〕用於看信"上寫著"

■散牌【駐雲飛】用在臣奏章

■祭旗用散牌【醉太平】【浪淘沙】

發兵至校場【醉太平】,主帥下馬【緊吹場】。

祭時【浪淘沙】,破三次,旗軍互穿。

■喝酒用散牌

皇帝用【金杯】,臣子、員外用【月眉詞】,落小介時要舉杯喝。

林阿春 1996.4.2 14:10-19:50

彼陣飼囝仔真辛苦,攏飼人乳,演戲一下台著愛飼乳。

《樊江關》是段仔,囝仔班講講兮著去演,無曲簿,無曲路,人多武戲熱鬧。

■亂彈班「溜」禁忌

一擺佇蘆州,咱囝仔班甲「高甲」雙棚絞,彼以《烏白溜》(《白蛇傳》),阮以《毛蟹記》(伊兮禁忌)拼,演了相打,落去魚池。班裡若講蛇,一定會出代誌。 

■【上小樓】【下小樓】落操

舉囝仔去跑馬,就是用【上小樓】,彼像""兮,光復降伏了攏無按呢兮。

戲齣內底若是有主帥查某來山頂打獵,叫女婢操兵,家丁跑馬,如《鳳凰山》山寨就愛「落操」,馬伕頭紮巾仔。

■《雙別窯》的安排

薛平貴【西皮】煞了,雙人牽馬落台,換海老婆上台。海老婆【導板】、【哭板】、【慢刀子】了,拉海老山黑巾落台。

王寶釧牽馬上,【慢刀子】、【刀子】、【緊板】。換海老婆。

潘玉嬌來電告知,鍾阿知病故,會演《丑別窯》的二花又少一個。

林水金 1996.4.3 10:20-13:20

■錄「十牌倒旗」、【二凡】三牌

【喜遷鶯】掛弄兩次(舞瞷看雙坪)

林阿春 1996.4.3 13:10-19:50

■學各種行當

囝仔班時一擺點戲《王英下山》接《忠孝全》,我大花接正旦頭台,重畫面閣愛綁頭。

《困河東》我學老生顯魂。

■禁鼓樂

佇鹿港賣番薯,閣偷賣麵粉(禁米),二、三十歲飼囝仔足大陣,足可憐兮。

葉美景 1996.4.20 14:10-17:20楊杏枝同訪

■《山伯訪友》

士九問路,穿得不三不四,這段尚笑詼,十幾分鐘。豐原社口餘樂軒學過,同一組人演了四、五次,我只教曲,該村有個亂彈班的阿順旦教腳步及白話,當時我三十多歲,阿順旦五、六十歲,出身「永吉祥」,會教囝仔班,真大角。

■《打櫻桃》

兩人病相思,真笑詼,穿很多件,有戲服穿到無戲服,病好了全脫掉,在台上堆了兩大堆,台下笑。

■表演程式

雀鳥仔跳,如《黃鶴樓》小生。烏魚仔邰,如《虹霓關》三削頭。照角,如《晉陽宮》旦。

■規矩禁忌

加官面具不能摸,否則瞎眼。

「報台」必須開戲籠,燒金紙淨之,再放炮,才出公末,其間演員不能講話。

■《貴妃醉酒》

崑頭【新水令】。末曲【清江引】,與《烏盆》等之【清江引】類似〔杏枝:與京劇的《貴妃醉酒》末曲有部份類似〕。

四五十分鐘,子弟團很少演。

劉榮錦 1996.4.22 9:50-13:00

■爛柯山

正旦難演,大肚旦、杜生妹演過。「福榮陞」兩個乾旦演過,其名字要問林阿春才知道,那是他的班(問林阿春後得知,乾旦為:彰化人荔枝仔、豐原人阿lue-a伯,似乎姓張)。伊亦做過《打花鼓》

這種幼戲日時罕做,多在夜晚十二點至兩點演。

這齣也有做歸連兮,忘記是從〈上京考教〉還是從〈癡夢〉開始演,很少連著演,都是用來填頭尾(當墊戲)較多。此外就是有人點戲點到的,像以前新竹外媽祖水田的老人,很懂戲齣,有時一夜點三、四齣幼戲,因為一齣有的不到一小時,有的一小時多,要好幾齣才夠一台戲,他們子弟學對曲(清唱),要亂彈班做幼戲給他們看是怎麼樣,當時我在福榮陞。

■過路戲

過路戲比如講十八庄迎媽祖,彼南瑤宮三媽會刈香兮款,就是暗時媽祖來到遮,人無底睏,攏走來坪腳看戲。普通夜戲要做到兩、三點,若過路戲要做到天光。即嗎無人做到天光,歌仔戲最多做到十一點多,無會吵到日時愛上班兮人。以前布袋戲足艱苦,十二點休息食點心,換偶;裝ㄤ仔,一點再演到兩、三點。

■點戲

較早亂彈班的六大柱是固定的人,無親像即嗎你未曉做有別人代替你做,所以一個演員來駐班,要看戲單,未曉兮戲愛邰掉,未當互人點。

■阿繡

伊幼戲真濟,金龍丑夫婦來慶泉這班教,教訪友、搖船、打麵缸(阿和妹也做),添財(桃園人)也教戲叔、三司會審、關王廟(王金龍偷食豬頭),買胭脂是玉川之母教的,也會扈家庄。

《尼姑下山》彼時少年仔無學。

阿繡在高雄「龍鳳聲」時,開始官話改白話,我教她〈扯甲〉白話。

伊是慶泉之女,出名時常大腹肚,生好幾個,故人稱大肚旦。現心臟有病,裝心律調節器。

■小曲

賣綿紗、借靴、搖船、打花鼓(鳳陽歌)、補缸、騎驢探親、下水滸(乞食歌用達仔吹,時遷假乞食打碰鼓,有藝術兮戲),有固定,專用的曲,打麵缸、下水滸過關隨便唱。

「丹桂飄香」跟《南詞天官》有點像。

■《貴妃醉酒》剛光復時聽說有人在演,沒看過。

■在台北時,常被共樂軒、靈安社叫去,三輪車來載都去,出陣、送葬。

■《上天臺》死很多,七月較有演。

■《寶蓮燈》悟空變化用鑼鼓,不用曲牌。

李子練 1996.4.22 14:00-15:50

■小戲

我十八、九歲演《活捉》跟鄭添丁(旦,若在世現八十一歲),《小放羊》跟李金官(旦,若在世現八十)。《鬥草》沒演過,打趣味的{按:演奏},有個福州人蔣鴻濤專門教什音,人稱十六師。

我十六歲時演《爛柯山》的地方,鄭添丁演旦。

■軒園拼

有一次在網球場(現改為康樂園)跟梨春園拼三天戲,九月初九媽祖升天跟日本 節,第一天演《十八寡婦》,第二天演《三進碧游宮》,第三天演《收五妖》(孫悟空)。梨春園調二十個園的人。

《收五妖》都唱【梆子腔】。

■《碧游宮》

演過三次,第一次是西秦王爺生,第二次南瑤宮老二媽駕前,第三次軒園拼。

林火榮/元始天尊 施萬生/通天教主 李子仲/廣成子 黃聰棋/申公豹 楊炎鐘/虔引道人

李金官/龜靈聖母 朱羅爐/接引 李子練/李老君 林炳榮、洪錦鎮、許登芬/?

■《倒銅旗》

第一次民國五十幾年彰化天后宮落成大典,第二次台北大稻埕廟口。

■《扈家庄》

演約十次之多,如老二媽笨港刈香。林炳榮演旦,我演王英,要走矮子步。

 王英有唱”紅龜包土豆仁”(閩南語)。

■曾演過或排場過的對仔戲

《新訪普》有排場過,洪錦鎮唱趙匡胤。《打虎》、《戲叔》、《雙別窯》排場過。

《掃墳》演過。林火柴演公末,李子練小花(十七、八歲時)。

■幼曲

施萬生念過《思夫》、《思凡》,他雖演老生為主,偶而也唱旦(如《放關》)

學幼曲的還有林火柴、李金官、楊炎鐘(《醉打山門》、《斷橋》)、李子練(《烏盆》、《彈詞》)、黃乞(《追韓》)。

■崑腔陣

樂手需要十三人,依序為:七音(雲鑼。龍頭)、搏拊(龍目)、柷、提弦、板、雙笛(龍鬚或龍眉)、沙箏(有孔便於以手拿)。

林阿春 1996.4.22 17:00-20:00

《下水滸》我跟林錦盛都快忘光了。《貴妃醉酒》沒看過。

以前囝仔班裡只有《平貴別窯》(單別),《雙別窯》是後來才跟水蛙添學的。

《上天臺》到尾,歸台頂攏腦後扎紙錢的。

■內台戲

在老新興時,去客人庄戲園,白話攏愛用客話,日、夜戲常要唱採茶,臨時講一講就上台了。

有一次演《藥茶記》,我演浪子, "大娘!" 急跪下碎步,台下掌聲如雷。

■賣綿紗

三花要戴眼鏡,近視短命,是唐山戇;戇表囡。秤東西要近看,用手摸。認旦之子為契子,被騙錢。

我曾跟繡靜演《皮弦》、《補缸》。

《對金錢》我演王懷義,白話多,三花都怕演這齣,一上台就演到底,不下台。

看過新竹的子弟團演《李奇哭監》,在基隆跟我們雙棚絞。

二十多歲經阿順夫婦介紹,去台東阿柴旦的採茶歌仔班演。

過路戲最多做到四點,刈香客數百人晚上無聊。

■走霸

四旗軍,一主將,如《大補缸》。唱【蒜仔皮】。 

蘇登旺 1996.5.6 13:10-15:40

葉美景 1996.6.25 8:50-10:25

■點子

《烏鴉探妹》「走馬點」有十八板半,小旦就要走十八步半再坐下,邊走邊耍「皮弦」(頭鬃尾)。

《訪友》點子最多,全魁頭。

《賣酒》「加官(機關)點」,三花做科。

《蘆花》掛弄時,大花“呵呵哈哈”,雙人弄槍。

■《破慶陽》天官相

公末:(內嗽上)【大鑼鼓曲】

待漏朝臣五更寒(鼓介),鐵甲將軍夜渡關(鼓介),

日高三丈僧未起(鼓介),睡到破窗還是寒(鼓介)。

(撞到李廣科)哎,是那一個撞我....

■《金龜記》

(驗屍,屍首頭殼心有五寸釘)

包公(小生):你老婆果然有才能,叫你老婆前來領賞。

....

二花:....阮牽手真正有才能,也無我著哭爸,這層代誌能得完滿了,俺某快來領賞。

哎,有影,阮牽手講著這有心我今著來假死,看阮牽手有心也無心。

小旦:(內白)來了!【大鑼鼓曲】

急急走來莫留停(鼓介),為著丈夫到來臨(鼓介),

只望夫妻天長久(鼓介),誰知今日兩分離(鼓介)。

(白話)

這斬頭犯死罪,作你死路去,不通甲恁祖媽相交纏。(科)

死人直直輕輕兩三斤,恁祖媽甲你超渡,呼你好行路。(科)

鬼鬼鬼!

二花:哎啊,險無氣險無氣,看甲阮牽手實在真有心要甲我收尾。

小旦:鬼鬼鬼!

二花:啊,你真三八....

■包公《私訪》張鮮

■《龍鳳閣》「哭靈觀將」

【倒板】金烏西墜玉兔東昇,

【崑頭】為江山不安寧,為社稷些些不太平.... 

■放陰鼠【打更調】

歸連兮。鐵弓緣、高逢山、放陰鼠、招軍。

小生康寧被捉去高逢山招親,小旦眠夢(【梆子腔】),看到陰鼠而自嘆:野生動物都生雙...女扮男妝變三花,掛喙鬚黏在鼻孔,唱【打更調】「二八佳人妝扮起」

■鬥草

小旦、小生看彩旦、貼旦報花名(表花)。

《萬里侯》演到「打擂台」差兩天滿百日,外邦就不進貢。

■《鬥草》排場

我教福安社時安排:「蝴蝶雙飛」中插小曲

【鬥草】鑼鼓→【漁家樂】慢三不和鑼鼓→【花鼓】鑼鼓→【蓮花鬧】

以上四支小曲有插介,有的小曲無插介:【鬧五更】、【十八摸】。

《下水滸》過關,若要拖久一點就多唱幾支曲,守關人邀旦唱「男女對唱」【鬧五更】、【十八摸】。{按:此類小曲為傳至台灣的明清俗曲,與客家的九腔十八調相近}

■小齣仔音樂

《補缸》""虛詞處有插介。《騎驢探親》用達仔。

葉美景 1997.6.4 10:1012:00

《鐵板記》尾,觀龍舟時小花要唱【五穀豐登】小曲。

《三官堂》福路本戲,可能只有我有抄本。小花有段要講古,做司公,弄盤。

《黑風山》(《三趕歸宋》)福路戲。大花、小生、旦為主,有許多魁頭。另有個旦要句臉。小旦在戰場愛上小生,唱【十二丈】。

《烏龍院》全本(比麒派多首尾兩場)。

《珍珠烈火旗》西路戲。狄青取珍珠旗,取到假的。